凱西很笨

三姑姑過世了


在星期一
聽家裡的姑姑說15年前的這一天
阿公進醫院之後就沒回家了

她生了很久很久的病
一路心疼她到這個段落，我想她應該是從容平安地離開才對
有一種失落感蔓延著
想到表姊表妹們失去了她們的媽媽
心中更多了一點重量

三阿姑是整個家族最開明最有幽默感的人
小時候她帶著表姐妹們回家時，是我最開心的時刻
這時候傑克也會變得比較愛說笑，比較不容易惱羞成怒
她直來直往的行事作風、不掩飾愛孩子的情感
相較於那個不太適應母親角色的麗莎
自己常常羨慕著表姐妹所擁有的生活

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隨著是是非非的累積，越來越遙不可及

星期二家裡的姑姑電話告訴我這件事
我簡單地向傑克報告

星期三
始終沉默的傑克在吃飯時發了很大的神經

他說他整晚沒有睡覺，越想越生氣
開始口不擇言地亂罵人
甚至開始婊子婊子的亂飆

我想傑克應該是瘋狂了
捧著飯跟菜
我慢慢走去別的角落吃飯
心酸地嚥著該補充的營養

我想，自己應該達到鐵石心腸、百毒不侵的程度
但傑克總能出乎意料地給我重擊
長輩當成這樣真的很可恥
為了不讓他老人家繼續造口業
轉移陣地的確達到讓他閉嘴效果

感覺得出來他很難過
心結讓他怨忿難平
手足之情又讓他整天若有所思地發呆

而發神經的男人不只一個
前姑丈同樣呈現無厘頭亂講話狀態
兩個落魄的紈褲子弟
都是女兒不理的更年期男人
在兩地各自發洩悲傷與埋怨

希望三姑不要理會這些俗塵男人的怨念
請帶著家族女性的祝福，一路順風

至於傑克阿瑪
明天回家會進貢吊鐘燒乙盒
盼甜食讓他龍心微悅